近年来,随着中国的崛起和中国海陆空一体化建设初见成效,世界各国对亚太和南海的关注也日渐增强。
作为世界霸主的美国,从奥巴马当政起就一直在为重返亚太做准备,而到了拜登时代,美国已经开始拉拢澳大利亚、印度等国在我国南海海域大搞军事演习。
从几十年前的岛链封锁计划到如今我国航母下水打破美国的包围圈,如今的南海已经不再是美国等国的后花园。而在这一场场较量的背后,离不开一代代军工人的努力,同样也离不开一位位军人的流血牺牲。
2001年4月1日,美国EP-3军用侦察机进入我国南海专属经济区领空进行秘密侦查行动。
我军立刻派遣歼-8战机对其进行监视和拦截。战士王伟驾驶的战机逼近美军侦察机试图迫使其离开我国领空,但却遭到了美军侦察机的恶意撞击,王伟战士所驾驶的战机坠海,王伟壮烈牺牲。
这是新中国海军历史上最耻辱的一天,然而也正是从这天起,中国军队痛定思痛,开启了军队现代化建设的新篇章。
自此之后,每一架战机的起飞,每一次航母的远航都是为了当初难凉的热血,为了赢回曾经失去的尊严。
南海撞击事件始末
自台海危机爆发以来,美国军舰和飞机就频频进入我国领域进行侦察活动。当时我国的海军、空军力量还很薄弱,甚至难以进行4-8架飞机的战术演习。
因此,面对美日军机的骚扰行动,我国一贯遵循“不示弱、不主动惹事、不出国境、不入公海”的政策指导。
然而,这种比较拘谨的战术安排却使得美日等国的侦察行动日渐猖狂。而与此同时,中国军机长期的“伴飞”战术也让战斗在一线的飞行员们倍感屈辱。
最终,在种种偶然因素的作用下,南海撞机事件发生了。
2001年4月1日上午8点55分,美军EP-3侦察机从日本空军基地起飞,进入我国南海开始侦察监视行动。这架飞机双翼展开后长达30多米,重达70多吨,机组成员有24名,主要负责收集南海上空的电磁信号,并进行专业的军事分析。
上午九时,王伟所在的部队发现了美方军机,王伟与战友赵宇驾驶当时我国最先进的战机歼-8上天进行拦截。
美军侦察机所在的位置距离我国海南岛70海里,属于我国南海专属经济区的领空。因此,依照国际公约,我国完全有理由对美方侵犯我国主权和领土的行为进行谴责并对美国侦察机进行驱逐。
然而,就在王伟战士进行正常拦截的过程中,美方飞行员却违反飞行规则进行了大角度转向,这使得高速飞行的81192号歼-8与EP-3左翼发生了撞击。
EP-3机头被削掉,随即失去了控制,但因为飞机重量够大,速度不快,EP-3得以在继续飞行一段时间后在机场降落。而高空高速战机歼-8却因为操控性迅速降低,不幸坠海。
在撞机发生之时,王伟与长机飞行员进行了沟通,预备弹射跳伞逃生。长机飞行员赵宇也清楚地看到了降落伞打开的过程并记下了具体跳伞位置,以备之后搜救。
但由于海域过于辽阔,在王伟跳伞后,海南、广东军队出动了军舰、飞机并动员群众进行了长达14天的搜救,可仍没能找到王伟烈士的踪迹,最终不得不在4月14日,宣告王伟牺牲,并授予其“海空卫士”的称号。
而与此同时,长机飞行员赵宇在亲眼目睹了战友坠海后,曾多次锁定美机并向上级请示要求开火,却没有得到上级批准。
愤怒的赵宇万般无奈下选择返航,但已经蒙圈的美国飞行员却误以为自己已经被赵宇“俘虏”。
因此,在赵宇飞回中国后,美军侦察机也跟随赵宇降落到了陵水机场。虽然事后相关人士认为,美机降落陵水机场主要是因为飞机受损无法返航,但结合对美机的损耗评估以及事态的发展来看,美机主动降落陵水机场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也正是得益于美机的这一“无脑”行为,使得我方在与美国进行谈判时多了一些筹码,王伟烈士的死也不再是无畏的牺牲。
在降落陵水机场后,美军侦察机连同24名机组人员被我国扣押。然而4月2日,美国海军就以“监控局势发展”为由派出了3艘军舰进入了我国南海并在海南岛附近巡航,而此时我国的搜救活动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中国民众满以为在自己的领空、领海被美方撞机已经是莫大的耻辱,但没有想到接下来发生的桩桩件件的事,美国都在一再地挑衅着中国的主权与尊严。
南海撞击事件犹如一声惊雷,让中国人更深切地体会到了我们与美国的差距。
如果说巴黎和会中国外交失败让中国觉醒,那自“银河号事件”以来美国对中国的压制则让所有中国人感受到了一种紧迫感。虽然时代在变化,但落后就要挨打的道理从未改变。
毫无诚意的道歉
在撞机事件发生后的第一时间,我国外交部主管美国和大洋洲事务部长助理周文重就向时任美国驻华大使普里赫提出了强烈抗议,并要求美国对此事件向中国做出合理解释。
但普里赫的态度却十分高傲。
他宣称此次撞击事件并非美国的责任,美国是在公共区域飞行,而中方以战机干扰美机飞行,责任全在中方。
同时,普里赫还要求中方“尽快释放美军机上的人员,并归还美国侦察机”。
时任美国总统小布什更是强硬表态,宣称:“美国已经给中国时间来做正确的事”。
美国的嚣张态度激起了全国人民的不满。4月2日,周文重再次与普里赫会面,并重申了中方立场,告知美国如若不向中国道歉,那一切免谈。而与此同时,国内的民众也自发地走上街头到美国大使馆门前抗议。一切都像是1999年的重演,但美国此时仍是态度强硬。
此外,王伟烈士的妻子也曾向小布什写信要求美国道歉,但小布什的回应却只有“我很难过”,除此之外,完全没有为美方的行为承担责任的想法。
中美两国针对此次事件展开了新一轮的外交博弈,一直到4月4日,美方态度才有所松动。时任国务卿鲍威尔表态将同中方一起努力使此次事件成为过去。
从4月5日开始,周文重与普里赫先后进行了11轮的谈判。而在美国,时任驻美大使杨洁篪也是频频会见美国政府官员,并接受了美国CNN的采访。他从中国立场出发向美国民众阐释了中国的诉求,希望通过舆论的力量来迫使美国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终于,在多方的共同努力下,4月5日晚,一封以美国驻华大使普里赫名义写的道歉信送到了周文重部长助理的案头。
这份道歉信中对中方提出的要求闪烁其词,仅仅对我国飞行员的失踪表示了关切。而对我方提出的三项要求却只字未提。
面对这份道歉信,我国外交部进行了严厉的驳斥,并告诫美国如果没有正式的英文道歉,我国绝不会做出让步。迫于无奈,美方于6日向我国递交了第二稿。
在第二稿中,美方也仅仅对王伟烈士的牺牲表示了遗憾,同时还“义正言辞”地声明美方绝对不会为此次事故道歉。
毫无疑问,我国再次驳回了美国的道歉信。
于是,在当天晚上,美国又在修改后递交了第三稿。在递交第三稿时,美方负责人隐晦地告知我方此稿件已经得到小布什的批准,言外之意即是这稿是经由美国政府审核的,再无更改余地。
但是对于我国来说,事情已经进行到这一步,如若此刻屈服,那之前所有的努力就会白费。我们不能在失去尊严之后再让别人将脸面踩在脚底下,因此,我们决不能退让。
所以,在浏览了第三稿内容后,我国依然将其顶了回去。此时的美国终于意识到了我国态度之强硬,而小布什虽然派遣军机窃听我国情报,但并不想在这个档口与中国交恶。
于是,在递交第四稿时,美国人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在第四稿中,美国明确地展现出了道歉的态度,且基本满足了我国先前提出的三项要求,但却在最后加了一条,要求中方在5月7日之前将军机归还美国。
对于我国来说,美国此时的让步意义重大,这说明我国已经在此次博弈中占据了上风,因此,对于美国提出的归还军机的要求我国并没有接受。于是,在4月8日晚,周文重又与普里赫就信件中的措辞进行了磋商。
最终美国同意用“very sorry”来表达对此事件的深切歉意,并在最后去掉了美机运离中国的相关要求。而这份底稿已经是几天之内,美国向我国递交的第五封道歉信。
最后,在协商结束后,美方对信件中的措辞、语句等进行了进一步的润色,最终形成了第六稿,而我国也终于接受了这封道歉信。中美在经历了长达一周的外交博弈后最终达成了一致。
2001年4月11日,时任美国驻华大使普里赫作为美国政府的全权代表,正式向我国递交了关于此次“南海撞机”事件道歉信。
中美双方在外交上的交锋正式宣告结束,而接下来在军机运离问题上,中美之间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大卸八块”的军机
4月12日,当美军侦察机上24名机组成员经由美兰机场派回美国后,此次事件只剩军机问题还未解决。但令人愤怒的是,由于军机交付是由美国军方负责,可美国军方却对之前美国政府与我国达成的协议视而不见。
相反,却傲慢地要求要把飞机修好后整机飞回美国。这对于我国来说无异于奇耻大辱,因此,我国断然拒绝了美军的要求,谈判也就此陷入僵局。
飞机是否整机飞回这不仅事关飞机的研发修复技术,更象征着此次事件最终的解决结果。
在美军军机仍然骚扰、监视我国南海的情况下,允许美军军机整机飞回不仅是对王伟烈士的侮辱,更是所有中国人的耻辱。
这意味着之前的道歉不过是一纸空文,全体中国人的据理力争瞬间变成了笑话。
因此,在飞机运回问题上,即便中美双方产生了严重的分歧,可中国也依然不会退让。在这之后,我国就陵水机场周边的情况同美方进行了多次协商谈判,最终美方同意将飞机拆解后运送回美国,双方也就飞机拆解的相关事宜达成了一致。
实质上,这也并非我国刻意为难美军,而是当时的条件确实不允许。飞机要整机返回,就必须走陆路到达海边再乘船回国。
但2001年,陵水机场周边的交通基础设施并不完善,而美军侦察机双翼展开却有30多米,飞机的宽度大大超过了公路的宽度,所以要想借由公路到达海边无疑是天方夜谭。
6月15日,美方的拆解工作小组抵达我国,对降落在陵水机场的侦察机进行了整体拆除。此项拆除工作共持续了十多天,直到29日,全部的拆除工作才最终完成。
美军分批次将拆除的零部件运回了美国,这架降落在我国领土上的庞然大物终于于7月3日完全“飞离”了我国,踏上了回家的路。
美国分析认为,在美军侦察机降落陵水机场的一个月时间里,中国军方对EP-3进行了全面的研究,并从中破获了多项关键技术。
正是在这些技术的基础上,中国研制出了多架新工程特种机,这大大加强了中国空军的实力,也使得南海海空之争从一边倒的态势逐渐变成了势均力敌的格局。但对于我国来说,“南海撞击”事件的意义远不止于此。
一定意义上说,“南海撞击”事件极大的增强了中国民众的凝聚力,也鞭策着军工人以一种废寝忘食的精神投入到了军备的研发当中。如今的反驳与退让是为了之后更执着地前行,赵宇战士不开火不意味着我国不敢打,只是因为我国想要打得更有底气、更有力度。
结语
王伟烈士的飞行日志中曾记录过这样一段特殊的飞行经历。
那是1999年的除夕,王伟又一次驾驶着飞机驱逐进入我国领空的美军军机。王伟逼近美军军机后发现美军飞行员都头戴圣诞帽,表情愉悦。
尽管他们在侵犯着一个国家的主权与尊严,尽管南联盟被轰炸的阴霾还笼罩在每一个中国人的头顶,但世间的苦乐悲欢却如此的不尽相同。
或许正是在那一时刻,王伟真正明白了“你和你的座机就是最后一发子弹”的真正含义,也切实体会到了作为一个军人不能保家卫国的饮恨和耻辱。
因此,这“惊天一撞”背后不仅仅是一位军人对身后土地和亿万同胞的守护,更是一位先行者对后辈的鞭策和期许。当年撞机时,王伟烈士淡然平静地留下“81192收到,我已无法返航,请继续前进!”。
直到今天,当辽宁舰下水、当歼-20首飞后,我们终于能自豪地说一声:“81192,祖国强大了,请返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