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5月26日,我第18兵团在完成解放太原的任务 并进行了短期休整后,遵照《向全国进军的命令》,各部队先后从太原附近出发。第181师奉命为兵团前卫部队,向西北开进。
181师前身即是大名鼎鼎的皮旅,在中原突围中转战千里,以较小的代价突破了国军层层设防,抵达淮南根据地。在华东,皮旅先是编为淮南军区十三旅,再编边华野独立师,1948年春奉命转赴华北军区,编为十三纵三十七旅。全军统一番号序列后,遂成为61军181师。
打完太原战役后,181师被安排在榆次休整,此时的师长是红二十五军出身的王诚汉。
王诚汉,湖北红安人,早年参加革命时曾当过一段时间勤务兵,后来因在战斗中表现出色,转为红军主力部队,从班长一路干到红二十五军团长。抗战时期受命隶属于皮定钧麾下,又成为皮旅中最能打的团长。皮定钧调走后,极力推荐王诚汉接任这支英雄部队的主官。
初夏的晋南,天气已很炎热,适逢下雨,道路泥泞难行。正当我华北部队向西北开进之际,敌国民党军胡宗南集团勾 结“二马”兵团约20万人,企图乘我华北第18、第19兵团与西北野战军主力尚未会师西北之际,反扑陕中,重点在西安。
当时,我第一野战军第2兵团位于三原地区,第1兵团位于户县地区,守备西安的部队只有1个军,情况十分紧急。181师1. 3万余健儿遂直接由山西榆次乘火车启程,到灵石后徒步行军,于6月10日晚赶到西安城东郊。
胡宗南长期就任西安绥靖公署主任,撤退西安时,又留下部分特务活动,造谣惑众,抢劫捣乱,使刚解放不久的西安市内谣言四起,人心浮动不安。
为稳定民心,壮我军威,一野指挥部决定由181师代表华北部队在西安市举行一次入城式。
6月11日上午9 时,181师整队自大东门入城,给敌特以震撼,有人在欢迎的队伍中高兴地说:“这支部队就是在孟良崮战役中打败整编74师的部队!胡宗南算老几。”
顿时,群情沸腾,“热烈欢迎华北兵团!”“向英雄之师学习、致敬!”“消灭国民党,消灭胡宗南,消灭马步芳!”“解放大西北!”的口号声此起彼伏。
部队也被这种热烈的气氛所感染,深受鼓舞。部队沿东西大街过钟楼穿城而过,直达西郊机场。直到下午2时结束,街头群众还久久不愿离去。
入城式结束后,部队集结在西安飞机场吃午饭。饭还未吃完,军部通信员骑马飞奔而来,气喘吁吁地交给181师师长王诚汉一封急信:军首长要他立刻赶到咸阳第一野战军指挥所接受任务,同时命令全师部队立即向咸阳进发,务必于今日(6月11日)天黑至翌日凌晨4时全部渡过渭河,抵达咸阳。
事不宜迟,王诚汉与政委张春森同志当即决定:张春森在后面率领部队前进,王诚汉和副政委黎光纵马直奔咸阳。面见彭总受领任务。
彭总见了王诚汉到来后哈哈大笑:“我之前就说,王师长的名字有讲究,诚汉,实诚的汉子,今天一见,名不虚传!”
接着介绍了当面的敌情:“胡宗南被我们打怕了,龟在扶风不出来,可马步芳狂得很啊,还作着反扑西安的美梦,特别是他那宝贝儿子马继援,气焰最嚣张,亲率嫡系82军和骑8旅向东快速推进,目前距离咸阳不到100里,明天中午就能赶到咸阳。他们狂,你们可不能发怵,一定要在咸阳顶住他们。”
“马步芳狂也有资本,他们军官骑兵作战经验丰富,士兵训练有素,和我军打仗很少吃亏。同时,敌有4个师,你们只有1个师,又缺乏对骑兵作战的经验,任务还是相当艰巨的。不过我相信,只要发扬军事民主,就一定能打败他们!”
王诚汉向彭总保证:“坚决守住咸阳,决不后退一步!"
咸阳东距西安30多公里,是西安西面的重要屏障,从整个地形看,敌人从是由西北向东南攻来,在地形上是居高临下。有两个防御方案供选择:
一是守制高点文王陵、昭陵、五冢一线,这个方案地形比较有利,阵地也靠前,敌人骑兵不容易冲上来,但坏处是防御正面过宽,3个团守不过来。
二是守土包一带,好处是依山傍河,防御正面小,又有敌人原构筑的碉堡工事可资利用。坏处是地势低,便于骑兵冲锋。
经过反复考虑,王诚汉决定选择第二种方案,因为我军兵力实在不足,要以一敌四,就得缩短防御正面,将兵力用在钢刃上。
6月11日黄昏,181师先头部队开始渡过渭河,直到12日拂晓4时,部队才全部到达咸阳。第541、第543团马上进入设防地带构筑工事,第542团在城内集结充当预备队。命181师侦察参谋王青山带12名侦察兵,每人配一辆自行车,迎着敌人到来的方向实施前出侦察。
天亮以后,放心不下的王诚汉又带着团以上干部,一起登上成帝陵察看地形,现地研究防御方案,向各团当面交代作战任务。彭总不放心,还特地安排李夫克副参谋长亲临指导。
这一去果然找到了漏洞,王诚汉发现,右侧李家堡一带紧靠渭河的地方,有很长一段距离没有部队防守。这里紧靠三(原)咸(阳)公路,若敌人在这里投入重兵,沿公路侧击咸阳,对我全线阵地将极为不利。
但是,由哪支部队来防守呢?只有把第542团也拉上来,并动员部队依靠地势挖壕沟。
这一安排对接下来的保卫战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战前,181师在咸阳的具体部署是:第541团位于城北小土包担任重点守备,第542团守备李家堡,防止敌人从三咸公路侧击,第543团位于城西,策应541团作战。师直各部用于防守城垣、市区。
同时,王诚汉还从最困难处着想,拟定了退守第二线、第三线的作战方案,以增加防御弹性。以靠近城外的纺纱厂、西北工学院为二线;以城墙、铁桥、城外堡垒等支撑点为三线。目标是坚守咸阳10-15天。
部队从榆次出发,经过17天的连续行军,官兵们本来都极度疲乏,但一听说打仗,而且打的是比蒋介石嫡系中央军还要难打的马家军,大家的劲头就来了,立即抢修工事,准备迎击敌人。
当日下午4时,兵力很快部署妥当,全师成马蹄形拱卫着咸阳,防御面为6公里。
正当各部在紧张地构筑防御工事时,激烈的枪声突然从西北方向传来,后来才知道,之前派出去的13名侦察人员打响了咸阳保卫战第一枪:
6月12人日清晨,侦察参谋王青山12名侦察兵,沿西(安)兰(州)公路向西北实施侦察。上午十时,他们在距咸阳西北约15公里的龙泉村发现了敌先头骑兵部队1个营。
按照师里赋予的任务,发现敌人后马上回来报告,就算完成任务。但王青山考虑,我军当日拂晓当抵达阵地,很可能没来得及构筑阵地,如果放任敌人凶猛冲锋,我军很可能会吃大亏。
因此,王青山决心牺牲自己,令侦察员尚洪申骑自行车火速回师报告,一边立即组织抗击,迟滞其前进速度。
敌骑兵第8旅一个营刚看到龙泉村的房屋,就立即遭我侦察兵冲锋枪扫射,人马死了一大片。
敌营长上报后,旅长误以为碰到我军大部队,果然如王青山所设想的那样,将一个营全部展开,并安排后续部队支援,对12名侦察兵形成了合围。
12名侦察兵面对数百骑兵,竟能顽强地抗击3个多小时,歼敌200余人,终因敌众我寡,弹尽力竭,王青山等8人壮烈牺牲,另有4人负重伤后被当地群众救走。
骑八旅在遭我侦察班迎头痛击后,不敢贸然前进,只好等大队人马赶到后,才继续向咸阳逼近围拢过来。此时,我师在咸阳的布防也已初定。
时间就是胜利。王青山等人用鲜血为全师赢得了极其宝贵的半天的时间。否则,如果敌骑兵直迫咸阳城下,尚未构筑好工事的我军将付出重大代价,咸阳也将岌岌可危。
下午4时许,敌骑兵第8旅主力占领了北原周陵一线。这次来犯之敌,带着牛皮筏,已经做好了渡过渭河的准备,口出狂言:“两个小时打下咸阳,六个小时收复西安。”
下午4时半,敌人发起了冲锋。果然不出所料,马继援发挥骑兵快速机动优势,首先进攻两翼,企图将我城外部队包抄歼灭。
在左翼阵地,骑8旅以密集队形沿西兰公路向我第543团阵地发起猛攻。敌骑兵进至距我阵地约400余米处,都下了马,有的赤着一只臂膀,有的把上身脱光,跪在地上,低头、举刀、念咒,就像巫师施法术那样,然后在密集的弹雨掩护下上马,挥舞着马刀,像一群疯了的野兽,以集团战斗队形气势汹汹地直向我阵地冲来。
181师解放太原时缴获了很多晋绥军的冲锋枪,这下都用上了。敌人的骑兵密集冲锋,先是连人带马掉进了深沟,然后又遭我数百支冲锋枪猛烈扫射,成堆的倒下去。没有死的乱作一团,狼狈地后退。
在正面小土包阵地,敌人1个多营的骑兵突入我541团1营2连阵地。骑兵出身的1营长陈钊果断命令战士们把枪放下,一律换上在太原缴获的日本战刀,提着手榴弹,高喊:“为牺牲的战友报仇!”,一齐往上冲,边冲边仍手榴弹,把敌人炸懵,紧接着又与敌展开白刃格斗。
双方以刀对刀,敌人大马刀刀身短,而东洋刀刀身长,明显占了优势。一阵手榴弹的猛烈轰炸,一阵乱刀砍杀,只见刀光闪闪,血溅数尺,像削瓜切菜一般,敌人的脑袋纷纷落地。
在右翼李家堡阵地,第542团的1个重机枪排在无工事依托的情况下展开了战斗。指战员们等冲上来的敌人靠近时 才开始射击,敌骑兵在我重机枪的猛烈火力面前连人带马倒下一片,惊恐万状,掉转马头向后逃跑,你争我挤,一片混乱。指战员们不放过这个有利的杀敌的机会,勇猛地跳出堑壕,追击逃敌。
激战至黄昏,敌骑兵突击不能得逞,攻势被阻,不敢再继续前进。至此,敌企图以闪电式的冲击一举攻占咸阳、 直捣西安的计划被我粉碎。
181师指战员与敌骑兵初战交锋获得胜利,大大鼓舞了 士气。不少干部战士甚至说:“以前有人说马步芳的骑兵比蒋介石的嫡系部队要难打得多。这次一交战,看来比孟良崮的整七十四师差远了。”
但师长王诚汉并没有被初战胜利冲昏头脑,而是准确判断出第二天必有恶战,连夜召集团以上干部开会讨论防御,重新调整了前沿守备,命令干部战士抓紧修筑被破坏的工事。
13日凌晨,18兵团司令员周士第、副司令员王新亭和参谋长陈漫远赶来咸阳,视察勉励部队,全师指战员深受鼓 舞,不顾疲劳,抓紧时间加修工事。
天刚刚发亮,敌人的山炮就开始向我射击,预示着今天 的进攻比昨天将更为猛烈。
马继援打仗还是有一套的,到达咸阳外围,先不急于进攻,而是以小部队对我军各个阵地进行试探性攻击,企图摸清我军火力和兵力情况。同时安排炮兵不间歇炮击我军阵地。
下午13时30分,马继援指挥三个师对181师展开全面的进攻:以第248师攻我第542团,以其第100师攻我第541团,以其第190师攻我第543团。敌骑兵第8旅右翼李家堡一线,策应248师,企图从这突破。
这天的战斗刚打响,阵地前突然出现了黑压压的牛群。原来敌人用抢掠来的当地农民的耕牛打头阵,想演出一场现代版的“火牛阵”,掩护其进攻。
但是,令敌人想不到的是这些耕牛并不像他们的战马那样听招呼,我军机枪仅是朝天一阵射击,那些耕牛就被惊吓得四处乱窜。跟在牛群后的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有的还没有明白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乱窜的耕牛撞倒在地,敌阵乱作一团。敌人失去了屏障,在我猛烈的火力打击下,又退了下去。
第542团主力扼守的右翼的李家堡阵地,这个是马继援亲自安排的重点突击地段,马继援甚至亲临前线直接指挥近距离接力突击:即先以一个营卧倒在阵地前沿300米地段,然后再有两个团的兵力从后面压来,先前卧倒的那个营迅速起立,喊着口号往前冲来。
在城墙上指挥的王诚汉立即命令师直炮兵营向敌群猛轰。顿时,只见硝烟滚滚,烟雾散处可见敌尸成堆。敌人骑兵的速度很快,有几次突入了前沿阵地。但在我暴风雨般的火力打击下,仍被逐出阵地,阻于阵地前。
激战到下午16时,3营8连因敌众我寡,前沿阵地一度被敌占领,敌人插到了后面,想迂回攻入李家堡主阵地,但被壕沟挡住了,敌人把他们预先准备登城的梯子也运来了,人先站在上边,然后把梯子高高竖起,企图趁势把另一头搭在中五台阵地上,但壕沟过宽,梯子够不着,人和梯子 都落在沟里。我们的战士们把一束束手榴弹扔到沟里,敌人没处躲藏,被炸得死伤惨重。
3营见主阵地被攻击,立即将营部警卫员、通讯员、炊事员、干事等补充8连,命8连打反击,又夺回了前沿阵地。毙伤敌300余人,俘敌10人。
第541团2连坚守的吴家堡阵地离城较近,敌人企图从这里打开缺口直捣城垣。该连第2排扼守前沿,在绝对优势之敌的冲击下,1班和3班的阵地失守,2班阵地在副排长魏海东带领下顶住敌人的强大攻势顽强抗击,屡挫敌锋。
魏海东的左臂被炸断了,左胸和右腿也被炸伤了,可他 用绑腿布简单包扎了一下,又带领本排仅存的两名战士打 击敌人。当敌人第三次攻上阵地时,2连前沿阵地上只剩下魏海东一个人了,他已身负重伤,没有了弹药。
魏海东以誓与阵地共存亡的英雄气概,独臂挥刀只身冲入敌阵,一阵砍杀,接连砍死砍伤了6个敌人。敌人被他的勇猛精神吓呆了,都不敢靠近他。后来,敌人从后边接近他,用3把马刀把他砍倒了。令人惊奇的是他并没有牺牲,而是凭着惊人的毅力,不久又爬了回来。
在另一侧阵地上,战士们的子弹打完了,敌人上来时,一个刚被俘虏几个月的广东籍解放战士挥起反击时捡的马刀迎上去,把一个敌骑兵的头被削成两半栽下马来,他在后来竟也奇迹般地带着多处重伤爬回连队。
虽然敌人的伤亡惨重,但仍是整连整营地向我阵地冲击。而我军工事构筑较为仓促,以致各团前沿阵地在黄昏时大部被敌突破。
到晚上10点,形势更加恶化,咸阳火车站失守,外围几个主要支撑点也陷入包围。源源不断的敌人从后面拥上来,继续向我主阵地猛攻。
经过一天多的激战,181师的弹药消耗惊人,特别是轻、 重机枪的子弹几乎打光了。以往我军打国民党的步兵,战法是在敌人距我前沿阵地30〜50米时,先用手榴弹,后用步、机枪打击敌人,主要消耗的是手榴弹和步、机枪子弹。
打敌骑兵的战法就不同了,由于骑兵的速度快,比较有效的办法就是在一定距离上先用步枪和轻、重机枪给敌人以大量杀伤,进行有效的迟滞阻击。
十万火急,下午6点,181师军械员王仁义骑自行车,仅用1个小时就赶到西安城内第一野战军后勤部。后勤部立即把一批弹药装上火车,很快直接运到了咸阳城东大铁桥处,经过快速卸车转运,当夜11时就补充到各部队。
部队补充了弹药后,士气恢复了过来,王诚汉判断,战斗继续发展,主阵地更陷于孤立,我军已无后退之地。前沿阵地必须夺回,前后必须沟通!最有效的办法是进行反冲击,把敌人消灭在阵地上,夺回前沿阵地。
晚上11点,师部向各团下达了反击的命令,派通信兵跑步到各团进行传达。
在炮火的支援下,反击进行得还算顺利,很多连队都成 功得手。这时,有的电话也通了,第542团武团长用电话报 告说:“7连、9连从两个方向反击,打掉了敌人的1个营指 挥所,还抓回来1个俘虏。”
不一会儿,俘虏押到了师部,他垂头丧气地说:“我所在的营已经伤亡多半,今天是3个师同时进攻,除马继援保存在右翼的 骑兵旅外,其余全部遭到重大伤亡。
王诚汉立即命令全师指战员实施全面反击,坚决夺回阵地,把敌人赶回去。
凌晨2时开始,181师利用夜暗,以偷袭和强攻相结合的手段,依托敌遗留工事、陵墓、庙宇、围墙突然向敌发起反击,约用半个小时,收复了大部分阵地。到下半夜,中五台的前沿阵地也被夺了回来。拂晓时,1号阵地前沿也收复了。至此,昨天丢失的阵地全部恢复,190师师马登曹团与二四八师韩小侠团惨遭打击,几乎全军覆没。
14日拂晓,十八兵团主力赶到咸阳,计划发动一次更大规模的反击,这时,师派出的侦察队回来报告:敌人已经狼狈逃窜。
原来,敌人因伤亡惨重,见咸阳难下,改以一部向泾阳方向窜扰,又遭我友邻部队痛击而狼狈退回。“二马”到处碰壁之后,士气低落,又因我兵团主力近10万人已经到达集结,自知重占西安无望,尤恐被歼,遂向乾县、永寿方面 败退。
咸阳阻击战,我师指战员英勇顽强,连续激战,以猛烈 的火力大量杀伤敌人,以不断地反冲击消灭突入之敌,我军的阵地有的失而复得,共毙伤敌248师师长韩有禄(伤)以 下2000余人,俘虏29人,缴获机枪7挺,长短枪47支,子弹4000余发。
缴获最多的兵器是马刀,但这些东西对我们 没有多大用处,大多数留给当地群众当砍柴刀了。
咸阳阻击战,对第181师是一次严峻的考验,也打出了第181师的威风。部队长途进军后,临阵仓促进行防御 战斗,背水为阵,地形对我非常不利。对手是骄横的国民党主力第82军和骑兵,未曾受过我军重创,有自诩“打不败” 的神话。我们又极少对付骑兵的经验。所以,战胜这样的 敌人并非易事。
但全师广大指战员英勇顽强的抗击,使敌遭到沉重打击,大败而去。全国解放后,咸阳市人民为了纪念在这次阻击作 战中英勇牺牲的烈士,专门修建了烈士陵园,把原散埋于咸 阳四周的烈士遗骨集中到这里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