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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稀粥解忧
第七章 饮鸩止渴
那个为我脱下衣服的陈白露，年轻而美好，不愁没有人爱，却把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生活一分为二匀给了我。
这些年和我在一起的日子是她的无心之过，她让我的世界单一地围绕着她旋转，寸步不离。
以后，等她见过了更美的风景，就会发现，我只是在日出前就隐没在天际的星光。
01
大概是画廊的兼职生活让陈白露见过了许多形形色色的人物，她开始逐渐褪去学生的样子。
她剪掉了从小留的长发，顶着一头齐肩而微乱的头发，却丝毫不像个假小子，反倒让她小小的一张脸上五官更为鲜明立体。
白露的美是生动的、凌厉的，带着一种不可逼视的凛冽。
她身材高挑瘦削，并不具备传统审美的丰满胸臀，无论走在什么地方都挺直了腰，微微抬着下颌。
因为这个时候的她，已经知道了美丽本身就是一个女孩与生俱来的资本，而她当之无愧地拥有这样骄傲的资本。
自然，这样的她再次回到学校，必定赚足了眼球。
刚走进教室前门，教室里一半以上的目光就一下投到她的方向。
除了同学，还有学校里的老师、教工宿舍区那些街坊阿姨，这些人总会在课间或者休息的时候，用嫌恶而惋惜的口气谈论这个奇女子。
在她们看来，小小年纪，穿着打扮以及长相如此耀眼，这本身就是种原罪。
当然，这样的话背后说说也就罢了，可白露的脾气是所有人都见过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她软硬不吃，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也就让别人更加肆无忌惮地谈论有关她的一切，无论好的坏的。
然而，让学校那么多男女老少那么憎恶她的原因，除了她的容貌和脾气，更多的是因为那些人家里半大不小的、正在读这所学校的儿子孙子们，偏偏就吃“小妖精”那一套。
一个个叱咤风云的小子，都成了在她面前红着脸的二傻子。
甚至就连那些被白露无视过很多次的人，也整天思量着怎么才能让白露冷眼看他们一次。
没有人比白露更清楚自己在男孩子眼里的吸引力，可她并不觉得这是种应该隐藏和压抑的东西——即使是在学习最为紧张的高中时期。
那些男生眼里渴望的光，吝啬而又用着自己的浑身解数。
但白露谁都不靠近，以至于谁都以为白露对他的疏远是特别的。
最令这些“传统”长辈生气的是，白露成绩优异，平日里根本无需担心，所以即使行为有些不被人接受，但也没老师多说她什么。
十六岁的白露，已经像一种毒，明明知道沾不得，可偏偏有人放不下，非要去尝一尝。
02
高中时期，男生之间最不能缺的就是两样东西：打架和篮球。
而且这两件事很容易一起发生，因为你很难保证血气方刚的他们，不会因为一个球的输赢、一个动作的规范与否大起争执。
是的，我们班正和隔壁班举行篮球赛。起因就是很俗套的“为略微紧张的高中生活添加一些调味剂”。
而我因为从小爱运动的缘故，理所当然的被作为主力派上场。
因为是在深秋季节，天气有些微冷，也就没有多少人穿篮球服。篮球赛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两边的比分交替上升。
场边加油助威的同学其实没什么热情，只有那么一两个被授予了必须得做样子的班委。更多的是因为可以不用上课、能坐在操场上休息而感到愉快的闲人。
一次进攻中，对方的高个子用手肘倚着我的脖子，硬撞开我上篮成功，旁边的裁判却并没有任何的吹罚意向。
我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憋着气的篮球，肯定少不了火药味。
回合反转过来，我接到队友的传球，一个急停变向晃开前面的人，但并不直接跳投，因为我要找事。
对，没错，就是找刚刚那个高个子。
我运着球往内线去，看到他来补防，我用他一模一样的动作去顶着他的胸口。
嗯，是的，只能是胸口，谁叫我就是比人家矮上那么一截……
整个人腾空之后，身体意外的舒展，高个子直接被我顶开，球也很顺利的在篮筐上面转了一圈，掉了进去。
落地之后我特别牛气地看着捂着胸口的他，转身就往回走，准备享受属于我的欢呼。
“1号那个小子，你给我站住！”
我扭头一看，高个子已经到我面前，很重地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在了地上。
我瞬间就忍不了了，站稳马上就往上凑。
“你他妈干什么！”
我贴着他的脸冲他吼了过去：
“打篮球这么不干不净的，你说我干什么？这一下只是还给你，你要是再有这种动作，下次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高个子蔑视地说着，周围的同学看到这个场景，马上就围了上来。
正当我要冲上去跟高个子开动手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非常刺耳的女生的笑声。
“你看，6班那个男的，屁股上裤子都开了自己还不知道呢，哈哈哈哈！”
“哪里？真的是！太傻逼了哈哈哈哈！”
没错，这个裤子开了的男的就是我，开得连里面的xx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一瞬间不仅仅是别班的同学，就连我们班在篮球场上的人都开始嘲笑我。
“向清，赶紧去换裤子吧，丢脸丢大咯！”
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摩人心的，但那一刻，整个球场上没有一个站出来替我说话的人。
我低着头，脑子里想了无数种当下最好的处理办法，然而似乎没有一个可以让我不丢脸的。
我转身推开人群往场边走，耳边的每一声嬉笑，顺着最后射入眼角的阳光，足以让我精神恍惚，恍惚到我看见陈白露正向我走来。
03
不，真的是陈白露！
她走到我面前，干净利落地脱掉了上身的蓝色衬衣，露出了里面的白色露肩吊带。她把衬衣围在我的腰上，迅速把衣袖系在一起。
“衣服记得洗干净还我，手洗。”
随即走过我的身边。简短，轻微，没有任何一丝感情，不多一分的赘述。
不仅仅是我一个人愣在原地，我身后的那一群男生，无一例外。
五秒钟以后，我被一群人围住了。每一个人都在问我跟陈白露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陈白露会如此对我。
很久之后我才确定，就在那一刻，我已经喜欢上了陈白露。
是的，即使我比谁都清楚，陈白露是绝对不能碰的毒酒，但我依旧无悔地一饮而尽。
你的，我的，我们相隔如重山。
在这不断变化的自然蜕变程序里，我却爱上了一个永恒的你。
编辑：向清裤子究竟漏了什么出来
稀粥解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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