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晟城中学的开学典礼上，高三学生代表楚明承正在国旗下讲话。
不愧是蝉联年级第一的学霸，在整整十分钟的发言里，楚明承全程脱稿，流畅自如。
在台下众多痴痴凝望的眼神中，有一个目光已经如火般灼热。
“哎，台上那个讲话的男生叫什么名字？”肖苗苗轻轻拍了拍队伍前面女生的肩膀。
“楚明承啊，高三（2）班的学霸，还有人不认识楚明承的吗？”高珊满腹狐疑地转过头来，看到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你谁啊？走错班级了吧？”
“嘿嘿，没走错没走错，我是新来的，我叫肖苗苗，幸会幸会。”肖苗苗觍着脸伸出手来，跟高珊握了一下。
一听说是新来的转学生，高珊来了兴趣：“你是哪个学校转来的？”
“茗山一中。”
“哦那个学校不错呀，文科很强的。”
“唉呀，我成绩挺一般的，混混日子。”
“那你干嘛转到我们学校啊？”高珊还挺八卦。
“我爸妈在这儿做生意，为了方便看着我呗。”肖苗苗脾气爽快，也是知无不言。
高珊压低声音：“你运气不错。我们班主任刘传雄，熊哥，是年级里脾气最好的班主任了。”
“那太好了......”
“咳咳，教导主任来了。”队伍后边的男生干咳了一下，提醒聊得火热的两个人。
待教导主任离开，肖苗苗和高珊向后面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男生回了个飞眼：“我叫吴逸之，美女，你刚来学校有不懂的可以找我。”
吴逸之身高一米八九，是校篮球队的前锋。四肢修长，一双人见人爱的桃花眼。是校体育部的大明星，不知道有多少学妹在背后暗恋他。他女朋友也没断过，不过最近和八班的班花分手以后，据说还在空窗期。
“吴逸之你恶不恶心，来一个追一个，来两个追一双。”高珊拉住肖苗苗的手科普起来：“可别上这个花花公子的当。平均一个月换一次女朋友，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肖苗苗也开心地摆摆手：“放心放心，我已经有目标了。我要追二班的楚明承。”
砰！仿佛平地一声惊雷，这下周围所有的人都向她看了过来。
这个转学生，真是太有勇气了！
02
“嘿，哥们儿。”好朋友赵睿洋拍拍楚明承的肩膀：“听说，隔壁班有个转学生要追你。”
“无聊。”楚明承连头也没抬，继续做他的数学题。
赵睿洋摸了摸下巴，手往外比划了一下：“那......她在门口了，你见不见？”
唔？用满脑子问号来形容楚明承此时的心情一点儿也不为过，他抬头向门口望去，没有一丝要起身的意思。
一个娇小玲珑的女生，笑盈盈地望着自己。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女生蹦蹦跳跳地来到他面前，递上了一张小纸条。
“我是隔壁三班的肖苗苗，交个朋友吧，这是我的微信号。”女孩把纸条往他手里一塞，手还带着些微微的颤抖。转身跑了出去。
她的手很轻、很软，楚明承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柔若无骨的感觉。
楚明承在原地发呆了五秒钟。“啪。”一个美丽的抛物线，纸条被揉成了纸团子，准确无误地投进了垃圾桶。
“放弃他吧，我跟你讲。”自习课上，高珊转过头来语重心长地教育肖苗苗：“楚明承啊，就是根木头，他对除数学以外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多少女生，前浪推后浪，一浪又一浪，被他拍死在沙滩上。他长得是帅，浪费！没用！”
隔壁组的吴逸之咬着铅笔，也凑过来插话：“是啊，再帅也没有我帅啊。”
“你闭嘴。”高珊一块橡皮飞掷过去，砸在吴逸之的脑门上：“便宜谁也不会便宜你的。”
吴逸之捂着额头，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
肖苗苗苦恼地说：“唉呀，这都一个礼拜了，他也没加我微信。”
“我倒是有他微信号，我可以把他的微信名片发送给你。”吴逸之嬉皮笑脸的。
“高，真是高。”高珊作鼓掌状：“吴逸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人？你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加肖苗苗微信吧。”
吴逸之也不尴尬，坦坦荡荡地承认道：“主要是助人为乐。次要嘛，万一咱们苗苗情感上遭遇了挫折，我也好安慰安慰嘛。同学之间，真情流露，对不对？”
“那就多谢多谢啦！”肖苗苗一听有机会接近楚明承，眼睛简直可以放射出爱心了。
高珊对着吴逸之猛翻了一通白眼。
03
“叮”微信上传来提示音。
正在看书的楚明承拿起手机。微信上显示有好友申请，申请上写着“问一道很难很难的数学题。”
鬼使神差，不知怎么的，楚明承点了个同意。
“谁啊？”同宿舍的赵睿洋问。
“没谁。”楚明承平静地答道，顺手把微信设置成了静音模式。
肖苗苗：你好哇~（笑脸表情）
楚明承：你找我什么事？
肖苗苗：我找你主要是想......(发送了一张图片）
学校宿舍的网络比较差，图片上的圈圈转啊转的，就是显示不出来。
一分钟后，楚明承噗嗤地笑出声来。赵睿洋惊恐地回过头看他：“你怎么了？”同住三年，他没怎么见楚明承笑过，可以说是很高冷的一个人了。
赵睿洋转头时，楚明承又恢复成一张毫无表情的冷脸：“没怎么。”
赵睿洋挠挠脑袋，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肖苗苗发过来的图片上，画着一只癞蛤蟆，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嘴里流着口水，眼睛呆呆地望着天上。天上是一只白天鹅在飞翔。
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之意。
时间过了很久，肖苗苗才收到楚明承的回复，很简短：“你说的难题呢？”
其实自己就是去搭讪的，哪来什么很难很难的数学题，肖苗苗发了愁。
为了显示自己的勤奋好学，肖苗苗扒了半天练习卷，扒出了一道超纲的奥数题发了过去。
五分钟以后一张照片传了过来。满满一页纸的计算公式！而且是用学过的公式推导出的，答案完全正确！解题思路比参考答案还要清晰！
好、好厉害！肖苗苗看呆了。
又过了一分钟，楚明承发过来一句话：“这种题目太简单了，以后不要来问我。”
04
初战告捷。
至少肖苗苗自己是这么想的，起码加上微信了嘛。肖苗苗性格开朗热情，虽然才转学过来两个月，已经成为校园里的社交小能手了。
本身也会弹钢琴和画画，肖苗苗被选为了年级文艺科代表，负责快要到来的11月份运动会节目彩排。
每个班至少要上报一个节目给肖苗苗审核。光高三就有十五个班，真是看的一个头两个大。
肖苗苗审着审着，忽然兴奋地打了个响指。“咋了？”高珊一边啃面包一边问。肖苗苗拿着节目单，整个人快贴到了高珊身上：“你看！”
节目单上写着：高三（2）班上报节目，歌曲《夜莺》，笛子独奏，表演者楚明承。
这可是接近楚明承的大好时机呀！肖苗苗快笑成一朵花了，正好她也要表演钢琴独奏。
高珊戳了戳她的额头：“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才不是呢，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肖苗苗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节目排练，每次人都不少，大家各忙各的，很少有人注意到肖苗苗“假公济私”的小心思。
每次楚明承在座位上，等待上台演练时，肖苗苗就神奇地出现在他身旁。明明1分钟之前还在离自己很远的地方，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拱啊拱啊的就过来了。
“同学，喝水。”肖苗苗递来一瓶饮料。
“我不渴。”
“同学，吃饼干不？”肖苗苗递来一包奥利奥。
“谢谢，我不饿。”
肖苗苗像哆啦A梦一样，变着法儿往外掏东西送给楚明承，全被他面无表情地拒绝了。
作为朋友的赵睿洋都感觉有点看不下去，不禁劝起他来：“那个转学生对你挺有意思的。要是你没那种意思，长痛不如短痛，彻底的拒绝她算了。”
“这事与你无关。”楚明承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
排练了半个月以后，体育老师忽然把肖苗苗和楚明承喊到办公室里。他犹豫了一会儿，表现出很为难的样子：“学校看了一下开幕式的节目，有点儿太多了，决定砍掉一部分。高三年级，乐器演奏只要一个节目。你们俩要退出一个。”
“老师，我们都排练了半个多月了。”对于肖苗苗来说，她自然不希望任何一个节目被砍，毕竟大家都辛苦付出了很久。
老师叹了口气：“就本心说，你们俩的节目我都看过。演奏的都非常棒，我实在也是难以取舍。但，规定是规定。”
肖苗苗灵机一动：“老师，那我们两个节目并一个节目，行不行？”既不用砍节目，又能跟楚明承有更多的相处时间，肖苗苗呀肖苗苗，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肖苗苗心里得意地想。
留给肖苗苗的开心不过三秒，老师又说：“这......如果要一起出一个节目，你们俩就必须重新排练一支曲子，还要能钢琴、笛子合奏。时间剩下不多了，难度有点大吧？”
好吧，肖苗苗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她偷偷瞄了一眼楚明承，这样的大冰山应该没有兴趣再重新参加一次排练。
三个人之间的空气凝固了一分钟，楚明承忽然说话了：“网上这类合奏有现成的曲谱。用合奏的方式应该能使节目更具有观赏性。时间上的困难，我们可以增加排练时间来克服。”
体育老师老师点点头，同意了。
这、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吗？肖苗苗感到不可思议。
众所周知，楚明承对除了数学以外的事情都毫无兴趣，除了……
05
楚明承最近有点后悔，后悔自己那天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合奏的事情。
从此，肖苗苗仿佛有了堂而皇之缠住自己的理由。
下课正在看书时，肖苗苗大摇大摆地走进二班，在他旁边一坐：“楚明承，我觉得这段昨天排练的时候，我们的节奏没有统一起来。今天晚上这段着重排练！”
中午食堂吃饭的时候，肖苗苗大大咧咧地坐在自己对面：“今天晚上7点去礼堂排练。怕你肚子饿，我点了两杯珍珠奶茶，要不要再叫个汉堡？”见此情景，赵睿洋识相地端起餐盘就离开了楚明承。
这算什么兄弟？看着赵睿洋溜之大吉的背影，楚明承叹了口气。
没多久，校园里就传遍一条桃花绯闻：冰山学霸楚明承被转学生追到手了！
本来，依楚明承我行我素的性格，是不会理会这些谣言的。
但，有一天下课，楚明承被三班班主任刘传雄喊住了。
办公室里，除了刘传雄和楚明承，空无一人。看来老师还是很给学霸面子的。
“坐。”刘传雄带着笑意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
“这次年级月考，我看了校排名了。你很优秀，还是年级第一。”刘传雄盯着楚明承的眼睛：“我知道你是一个不容易被外界分心的学生，这很难得。不过......”
刘传雄顿了顿，从他的文件夹中取出了另一份名单：“这个女孩子，刚转学来时，月考班级排名第十五。这次考试，掉到了三十五名。有些传言我也听到了，在高三这种时刻，我觉得男女同学之间还是把握一个分寸最好。很多事情来日方长，不能耽误了前途，你觉得呢？”
名单上的女孩不是别人，正是最近的绯闻女主——肖苗苗。
刘传雄有多年班主任的经验。他明白，聪明人之间的哑谜，不需要家长和检讨书作保证。
“刘老师放心。”楚明承站起来，微微向刘传雄鞠了个躬，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06
肖苗苗最近觉得楚明承有点儿怪。
很明显在躲着自己。还以“写作业”这种烂借口，缺席了好几次排练。以前他可是每次都能准时到场的。肖苗苗决定当面跟楚明承拎一拎“时间观念”。
肖苗苗在二班的走廊上拦住了楚明承。她眼睛亮亮的，语气虽有嗔怒，嘴角却带着浅浅的笑意，让人无法拒绝：“你已经缺席三次排练了，今天晚上一定要准时到大礼堂，明白没有？”
“我今天有两张英语试卷要完成，没空。”楚明承不为所动。
肖苗苗不依不饶：“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告诉我，我来做安排。双休日呢？双休日应该有空吧？”
走廊里，从两人身边路过的学生，都在偷笑着窃窃私语。
楚明承忽然感觉一阵不痛快，他很少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不禁脱口而出：“我觉得这种排练根本就是浪费时间。作为学生，你不应该多放点心思在学业上吗？”
话刚出口，楚明承自己也愣住了。自己竟然说出了这种话，而且也并非自己真实的想法。
肖苗苗的眼神既震惊又受伤。但她不是笨人，迅速地回怼了过去：“我认为，一场好的运动会文艺表演，会给所有人的青春，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有价值的，并不是只有成绩。楚明承同学。”
肖苗苗逼自己用“恶狠狠”的眼神盯了楚明承几分钟。在快要流下眼泪的时候，她转身飞快地离开了这难堪的现场。
或许，学霸和自己这种凡人之间，永远有抹不去的壁垒吧。
看着肖苗苗离去的背影，楚明承狠狠地攥紧了拳头，一阵莫名其妙的心痛涌上了心头。
整个晚自习，楚明承都有点儿魂不守舍。第一节自习课一下课，他就假借上厕所路过三班的门口。
可是他没有看到肖苗苗的踪影。
直到放晚自习，赵睿洋都忍不住抱怨起自己的兄弟：“你今晚怎么回事？不停地上厕所，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没有的事。”楚明承推开赵睿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你先回宿舍吧，我有事。”
楚明承为了甩掉赵睿洋的视线，故意从操场绕了个弯，向礼堂走去，毫不理会好兄弟在自己身后鬼哭狼嚎地叫嚷：“你这货能有啥事？干嘛不带我！”
礼堂黑洞洞的，一丝光亮也没有。
今晚，似乎没有人来彩排。
楚明承站在窗外发愣，他在回想一些美好的画面：
肖苗苗在礼堂的舞台上投入地演奏，一席乌发，白衣胜雪。她专注的样子很美，就像有无数星光投映在她身上，熠熠闪光。
“你已经伤害别人了，还过来干什么？”一句冷冷的发问，打断了楚明承的回忆。
高珊双手环抱在胸前，咄咄逼人地站在楚明承对面。
“我说，苗苗的心思你也清楚。如果你不喜欢她，早一点拒绝就好了，何必拿什么成绩说事？你是年级第一，你是学霸。我承认你聪明没错，但你不应该看不起别人。”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楚明承忽然结巴了起来：“肖苗苗她人在哪里？”
“她排练的时候哭得很厉害，吴逸之送她回家了。”高珊瞪着他：“以后我朋友的事不需要你管，你也离她远一点！”
07
吴逸之最近以朋友的名义和肖苗苗走的很近。
那天晚上肖苗苗伤心的样子，勾起了吴逸之的保护欲。可他又知道，这个女孩子的眼泪不是为自己而流的。
吴逸之带着三分醋意地劝她：“楚明承有什么好？心里只有学习的书呆子罢了。放弃他，你还有一整片森林！”
“没事，我想通了。我不想再喜欢他了。虽然，这可能要一定的时间。”
肖苗苗没再就排练的事情找过楚明承，楚明承反倒不安起来。
他跟老师找了个借口，在晚自习的时候溜出了教室，来到了大礼堂。却撞见吴逸之陪肖苗苗练琴的画面。
整个偌大的礼堂，只有他们两个，说说笑笑，眉来眼去，真叫人火大！
生平第一次，楚明承感觉热血直冲脑门，他咚地把门一推，走了进去。
肖苗苗和吴逸之都一惊，异口同声道：“你来干嘛？”
“来、排、练！”
“不需要了，第一名，还是不要耽误你学习了。”肖苗苗说着最狠的话，却用着最怂的表情，看都不敢看楚明承。生怕自己多看了一眼，意志又要不坚定起来。
“我今天的学习任务已经完成，所以来参加排练。”楚明承的眼神能把吴逸之杀一万遍。
“那我今天的排练任务正好也结束了，您请。”肖苗苗一刻也不敢跟楚明承多待，逃跑似地离开了礼堂。
明明自己快要放弃了，半夜手机却收到了楚明承的一条消息：
“首项加末项的和乘以项数除以二。”
肖苗苗犹豫了很久，咬咬牙回了一条：“学渣看不懂。”
过了三秒，手机哔哔地响了起来。
肖苗苗打开信息，楚明承发了两个字：“求和。”
正在肖苗苗绞尽脑汁想怎么回复的时候，又来了一条信息：“我教你。”
然后四张照片也传了过来。
肖苗苗点开密密麻麻的图。原来，是上次月考试卷详细的解题思路，还是楚明承手写的那种。
08
晟城中学第四十二届运动会开幕式圆满落幕了，每一个出演节目都得到了全校师生的好评，尤其是楚明承和肖苗苗的合奏，配合堪称完美。
演出结束后，肖苗苗作为班级的护旗手，站在了最前面，静静地听着校长热情洋溢的发言：
“一年一度的运动会是全校的体育盛事，也是广大师生展示风采、促进交流的舞台。在历届运动会上，运动员奋力拼搏、观众同学热情鼓励、后勤人员辛勤工作，保证了运动会的圆满成功......让我们在比赛中秉承重在参与、增强体魄的宗旨，在赛场上团结合作，超越自我，创造优异的成绩，力争体育运动成绩和精神文明双丰收......”
台上校长慷慨陈词，台下的三年级二班忽然发出了一阵起哄声。
肖苗苗好奇地向二班看去，却发现二班众人都在看着自己的方向。
她转头一看。楚明承挂着值日牌，淡定地站在自己的身后。
赵睿洋带着一帮男生在队伍里向楚明承喊：“别假公济私了，快回来！当心被教导主任抓走！”
肖苗苗闻声赶紧转回头，但二班所有人都看到她春风满面，快笑成一朵花了。
二班班主任刘传雄像没事人似地缓缓踱过两个人的身侧，既没看也没问的离开了。
顺便一提，在楚明承的悉心指导下，上周期中考试，肖苗苗的成绩一跃成为了班级第一，年级前八名。
明媚的阳光映照在操场中央一张张青春的面庞，看来晟城中学又要出现一对风靡一时的学霸情侣了。
本文出自“浪小妞”原创短篇小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