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黄埔军校第一期学生!
他是与同为黄埔军校第一期生的贺衷寒、曾扩情、袁守谦并称为国民党政工“四大将”!
他是李宗仁代总统任命的总统府参军!
他还是前国家主席董必武口中称赞的“中共谍王”!
他还是周总理在弥留之际明确交待过的:“我们不能忘记台湾朋友、更不能忘记为我党事业而牺牲的同志”之一!
他是一生潜伏在隐蔽战线、最后献身于台湾的我党早期党员之一!
他是谁?
他就是我党情报战线的卓越先驱,潜伏一生,血洒台湾,终生信仰共产主义,为创建新中国立下不朽功勋的徐会之将军!
今天,我们一起沿着时空的长廊,探寻70年前惊心动魄的历史往事,深情回望这位一生奉献在隐蔽战线的英雄,让这位血洒宝岛革命者再一次重现在我们泪眼婆娑的视野当中……
幼年聪颖 1924年入学黄埔军校
徐会之(1901—1951),字亨,别号容庵,1901年,诞生于湖北省团风县总路咀镇宋坳村,因依山而筑,门前视野开阔,一条小河绕过对面山岗,因此得名“河边徐家”。
徐会之童年不幸,父亲徐映奎东渡扶桑,追随中山先生加入了同盟会,一心一意“驱除鞑虏,恢复中华”。他三岁丧父,随母王氏寄居外祖母家。他先在当地念私塾,后进黄州高小、中学堂学习,肄业于武汉湖北省立甲种工业学校(武汉科技大学前身前身)和中法高等学校。
“五四运动”爆发后,他参加了我党早起领导人恽代英和林育南领导的武汉学生联合会和湖北教育研史会。1920年秋,董必武和陈潭秋等在武汉成立了共产党早期组织。1923年2月,徐会之又积极参加了震惊中外的“京汉铁路大罢工”。第一次国共合作期间,徐会之奉命加入了国民党。
1924年3月,徐会之由中共党组织武汉地区负责人包惠僧、马念一的推荐,他考入了广州的国民党黄埔陆军军官学校第一期,并编入第一队。著名校友有徐向前,左权,杜律明,关林征,陈明仁,周士第,黄维等人。
未几,徐会之参加了时任国民党黄埔陆军军官学校政治部主任周恩来领导的“青年军人联合会”。
徐会之在黄埔军校学习期间,与国民党左派领袖、军校教练部副主任兼学生总长邓演达结下了深厚的师生情谊,在后来的革命斗争过程中又成为相互信赖合作的革命同志和战友。
1924年秘密入党后潜伏敌营 1938年官至中将
“怀揣着光明,面向着黑暗”。
1924年6月,徐会之经中共一大代表、湖北同乡的董必武(1886年——1975年)、陈潭秋(1896年-1943年)的特别介绍,他秘密加入中国共产党。至此,他一生从事敌后潜伏工作,直至生命最后阶段。
今天来看,徐会之是目前所知我党惟一一位一生奉献在隐蔽战线的最高级别潜伏人员,他的特殊身份属于当时国家的最高机密,只有极其少数人知晓。他的单线领导是共和国的领袖周恩来、董必武。
在黄埔军校毕业后,徐会之任黄埔军校教导团3营连队党代表。国民革命军第一军成立,徐会之改任该军1师1团1连党代表。1925—1926年,徐会之就任国民第2军骑兵第1旅及第2军第10师参谋,他参加了北伐战争中著名的东江战役。
徐会之参加的的“青年军人联合会”(1925年2月1日正式成立),于1926年4月15日,在当时的黄埔军校校长蒋介石强行阻挠下,再加上我党主要领导人陈独秀采取的妥协政策,被迫宣布解散,徐会之也随同其他共产党员一起撤出了第1军和黄埔军校。
此后,徐会之被中共党组织派往北平、天津做地下工作。北伐战争时,徐会之任国民革命军第十五军中共党务科长,后任该军第二师政治部主任。
1927年,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大肆捕杀共产党人,徐会之被迫离开了部队。国民党左派宋庆龄、邓演达、陈友仁在武汉发表宣言,仍坚持孙中山先生的三大政策,开展反蒋斗争。在邓演达先生发动和领导下,1929年11月国民党左派黄埔同学在上海成立了黄埔革命同学会。徐会之率先参加邓演达领导的黄埔革命同学会(即中国民主农工党前身)。
1931年8月,蒋介石将“黄埔革命同学会”的主要成员徐会之等搜集到南京,强制受训。同年的11月,邓演达,这位最早觉察出蒋介石背叛孙中山、阴谋反共的国民党元老之一,也被蒋介石秘密杀害了。这是徐会之一生第一次遭遇人生危机,只差一点遭遇蒋介石的毒手。
今天,外人已无法确知蒋介石当时为何没有杀害徐会之。后来有人猜测原因可能有二,一是徐会之的才华深得蒋赏识;二是过多杀掉黄埔革命同学成员会引起黄埔军校属系的共愤。
1936年西安事变后,徐会之重新获得蒋介石的信任,他先后调任西安行营、保定行营都担任了政训处长一职。
抗战爆发,徐会之赴庐山参加暑期训练团并担任第五大队教导员,极富才华的他撰写的《民众训练须知》一书作为了当时中国全民抗战总动员纲领性文件。
1937年,徐会之参加保定、石家庄抗日战役。1938年初,徐会之任军委会政治部第一厅第一处处长。7月,成立抗日第五战区,武汉行营政训处改为第五战区政治部,徐会之任政治部少将副主任,主持政治部工作并参加武汉外围会战。1938年年底,徐会之调任川鄂湘黔边区绥靖公署政治部中将主任。
1940年初,徐会之调任桂林行营政治部副主任,参加了南宁、昆仑关会战。旋即升任第四战区政治部主任,同年8月兼任第四战区特别党部书记长。后赴重庆,任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总政治部第二厅厅长。1943年,徐会之任湖北省政府委员兼鄂北行署主任,参加鄂北会战。同年获忠勤勋章。
抗战胜利后,1945年9月12日徐会之由国民政府行政院任命为汉口市市长。对遭受日军空前破坏的汉口市的恢复和治理。在接受汪伪政府,组建汉口市政府、调查日军暴行、振兴实业、救济难民、汉口市恢复和治理、建设等方面做了大量工作。
1946年,徐会之为三青团中央团干事。1947年7月,党团合一,徐会之被选为国民党第六届中央执行委员。1947年,汉口改制为特别市,他继任特别市市长。1949年初,李宗仁任代总统,以其旧属关系,3月2日任命徐会之为总统府参军处参军。
1949年春,蒋介石面对节节失利的军事颓势,他又想起了他的“黄埔系”学生,企图在“黄埔系”军官掌握的部队中继续发挥影响。蒋介石秘密授意恢复黄埔同学会组织,成立了中央各军事学校(黄埔)同学会非常委员会,仍以袁守谦为筹备会主任,徐会之与王叔铭、李良荣、陈大庆、贺衷寒、黄珍吾、邓文仪、顾希平、曾扩情、谢远灏、官全斌等黄埔一期生组成。
1949年12月,徐会之将军在重庆迎接解放。
新中国成立后,再次逆行台湾执行特殊任务
1949年10月1日,新中国成立,北京举行了举世瞩目的开国大典。幸运的是,徐会之将军的入党介绍人之一的董必武和毛泽东主席两人走上了天安门城楼,这是南湖一叶小舟上出席中共“一大”的13位代表中仅剩下的两位。而他的另一位入党介绍人中共一大代表、党的创始人之一陈潭秋,却于1943年9月27日夜,和毛泽东的大弟弟毛泽民一起,被军阀盛世才秘密地用麻绳杀害于新疆。
新中国成立后,已经潜伏敌营25年多他,没有脱去战袍,跳下战马,名正言顺地回到革命者队伍的中间,享受片刻的正常宁静的生活,那是他多年朝思暮想的心愿。
为了早日解放台湾,他又一次义无反顾接受了党的指派,抱定必死的坚强信念,毅然只身赴汤蹈火。
潜伏一生,一生潜伏!
后来每当说起徐会之将军临行前的情景,徐会之夫人刘先知总是回忆起1950年7月夫妇俩最后分别的一幕。她说:
“徐会之告诉我,他要去执行一项特殊任务。在未去台之前有人劝他不要去,他却认为国家利益高于一切,没有选择的余地,即使是献身也是值得的。
他临走时,留下一百块钱放在枕头下面,说他也没有钱了,以后我们母子三人的日子就难了。
我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回,他说胜利的那一天, 就是我们见面的那一天。也许胜利的那一天是你为我,带着家乡的黄土、带着祖国的鲜花,放在我的墓前,那就是我为祖国捐躯的那一天。这是1950年7月的事。”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
据说,徐将军受命赴台时,他是先经香港作短暂停留之后,又择机横渡海峡去的台湾。
从1949年国民党政权战败迁台,到1987年蒋经国着手开启民主化转型,这其间长达38年的威权统治历史,在台湾有一个特殊的称谓——“戒严时期”。1949年5月19日,时任台湾省政府主席兼台湾省警备总司令陈诚以“便利战时管理”为由,宣布在台湾省全境实施长期戒严。
谁曾想到,此时的台湾已是风声鹤唳,一片白色恐怖笼罩之下……
1950年6月,徐会之将军来台湾后,不久即失去自由。国民党国防部情报资料组对他立案侦办,由于当时特殊的两岸敌对环境,我党对这一突发事件毫不知情。
1951年1月3日上午,在台北延平南路国民党保密局看守所11号囚室中,徐会之将军与6人一起关押。徐会之将军意识到自己生命的时间不多了,他给被囚的孙立人的部将钟山留下一首七绝和两阙词。
“月光如水碧云轻,秋色无边掩梦魂;
玉露频添游子泪,金风吹动故园情。
五车经史今何用,念载功名百不成;
且借良宵歌当哭,是歌是哭未分明。
无题(一)于申卯桂月青岛东路
孤岛更无人问讯,黄花应是凋零尽。
薄薄不胜寒,黄昏近!空廊静,湘江渺渺天难问。
无题(二)申卯桂月感怀于青岛东路
昔日繁华一瞬,车水马龙三镇,秋心吹动故乡情。
愁难咏、肠寸寸,千古伤心士国恨!
随后,徐会之将军又被看守转押至青岛东路三号的军法局看守所,他与黄埔一期的同学的李玉堂中将同室。
对于徐会之将军在台湾牺牲的细节,不仅对于大陆,包括在台湾也是一直不为人所知。直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台湾解除戒严,两岸民众“三通”以来,一位曾经是徐会之将军早年的部下从对岸带回来了将军最后牺牲的详情,至此为我们揭开了近四十多年的一桩谜案。
原国民党总政治部二厅三科少将科长皮天泽回忆说:
徐会之到台湾后不久,就因涉嫌“匪党”被高雄警备司令部稽查处逮捕。徐会之即求见警备司令彭孟辑,将带来的《第三次国共合作的建议书》亲呈给总裁。 不料彭司令将徐带来的建议案面呈蒋总裁时,蒋则大声怒吼:“可耻的叛徒,罪该万死!彭孟辑马上飞回高雄,将(叛匪)徐会之就地枪决!”
袁守谦得知消息后,大呼“不好”。第二天早上,张群(资政)、陈诚(行政院院长)一同去见蒋介石,想给徐会之说说情。不料他们一到总统府,就被军务局余济时局长拦住了。俞当即告之:“总统一夜未睡,还在发脾气呢?昨晚已手令警备司令彭孟辑,将徐会之枪决了!
彭孟缉,徐会之将军的学弟,黄埔军校第五期毕业生,国民党著名的军事将领。1946年,彭孟缉来台湾担任高雄要塞中将司令。1950年,彭孟缉时任台湾警备总部司令,他是徐会之将军的同乡,也是他的黄埔学弟。
时任中华民国行政院院长的陈诚、国民党元老、蒋介石同学张群等人联手搭救徐会之将军也未能奏效……
后来,我们终于从台湾解密的档案中又发现了一些徐会之将军被害的细节。1951年9月19日,在以来台后已经自首为由拟在一审判处徐会之将军五年刑期的呈文上,蒋介石批示“不是自首”,断然否决了同僚不言自明的保护……
1951年11月13日,蒋介石在刘士毅(刘士毅(1886-1982) 江西省都昌县下排门刘家村人,新桂系外省籍的重要军事将领。曾任南京中央军校筹备主任、国民政府总统府参军长、国民革命军陆军二级上将)10月27日呈报的“原总统府参军徐会之,因涉及预备颠覆政府遭逮捕论罪,原审理单位建议处有期徒刑十五年”的文件上亲笔下达的死刑命令:“应即枪决可也”。
宣判后,徐会之将军写下一首遗诗,表明他对革命充满着必胜信心和无怨无悔。5日后的1951年11月18日,徐会之将军临刑前被灌下大量烧酒,行刑后记者拍照,送交了蒋介石。对徐会之将军来台一案,蒋介石全程进行了督办。
1951年11月18日,中华民族的优秀儿女、我党隐蔽战线的无名英雄徐会之将军,在台北马场町被国民党特务秘密杀害,牺牲时他年仅50岁。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徐会之将军,他是我党在台牺牲的隐蔽战线将领之一、也是继1950年6月10日国民党参谋次长吴石中将、1951年2月5日李玉堂中将(国民党原二十一兵团司、三十二军军长兼任海南防卫司令部副总司令黄埔一期学生)的第三位原国民党中将。
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 !
出师未捷 血洒疆场志未酬
七十多年前的血雨腥风,犹如过眼云烟一般。今天,我们追赶那随风而逝的往事,让它停下飞奔而去的脚步,让后来者重温那一段惊心动魄、荡气回肠的英雄辈出的过往岁月!
徐会之将军一生反蒋,1931年8月,他作为“黄埔革命同学会”的主要成员被蒋介石抓到南京,强制受训。那一次,徐会之将军也是命悬一线,但是蒋介石最后未杀他。据说原因有二,一是徐会之的才华深得蒋赏识;二是过多杀掉黄埔革命同学成员会引起黄埔军校属系的共愤。想不到,20年后,蒋介石终于下了黑手……
徐会之将军被台当局处以“预备颠覆政府罪”、“叛乱罪”而秘密杀害后,由于诸多原因而被“误解”和歪曲。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情报战线曾活跃着无数传奇的无名英雄,但因保密工作性质,我党我军情报战线的将士们大多默默无闻,徐会之将军他就是这样一位无名英雄。
在27个春秋里,他成功潜伏在敌人的心脏,搜集了大量敌人军政情报上达党中央,忠实履行了我党我军隐蔽战线战士的使命。
其实,虽然徐会之在国民党军界、政界身居要位,但是一直以国民党“左派”人士自居。
对于他的共产党员身份,即使是我党党内高层也一直无人知晓。
同时限于自身的极其特殊的身份,在27年的隐蔽战线潜伏期间,他仅与中共最高层级的领袖通过秘密渠道保持联系。这个党内的最高机密从1924年6月开始,一直保密了60多年。即使他牺牲已经70年,被授予烈士称号30多年,但是由于诸多原因,笼罩在徐会之将军身上神秘面纱至今未曾全面公开。
一生潜伏,血洒宝岛、在台牺牲的徐会之将军,他留给祖国形象同样非同一般:
1976年,周恩来总理在弥留之际曾向罗青长明确交待:“我们不能忘记台湾朋友,更不忘记为我党事业而牺牲的同志”中,其中的一位就是他!
中国共产党的创始人之一、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缔造者之一和他的入党介绍人,后来中国前国家主席董必武同志称徐会之将军为“中共谍王”。
1945年9月至1949年2月,徐会之任汉口特别市市长期间,根据党中央的指示,多方掩护了中共地下工作的重要领导,只是这些都是国家最高机密,一般人无法得知详情。近些年,关于当时的隐蔽战线的秘密斗争才逐渐为人所知。
例如,1946年2月,到武汉开辟工作,任中共湖北省工委和共武汉党组织地下市委书记的曾惇同志也多次出入他家。曾惇,这个名字可能有些陌生,但是说起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风靡全国的一部电影《洪湖赤卫队》,对于上个世纪出生的中国人来说,那就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那就是他在1956年9月任中共湖北省委常委、省委宣传部部长期间,亲自指导将歌剧《洪湖渔歌》改编为电影剧本的。
1949年8月,受中共华中局指示,在重庆策动国民党3个军近8万人起义的程维黄长期住在他家,徐会之将军为解放陪都四川重庆也作出了重大贡献。1949年12月,他在重庆迎接解放。
……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回家”——英雄身后的故事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后来,有关将军牺牲后的详情,也同样来自徐会之将军早年的部下、原国民党总政治部二厅三科少将科长皮天泽,他回忆说:
张群(资政)、陈诚(行政院院长)震惊,悲伤而去。事后,袁守谦(徐会之的黄埔一期同学)拿出20块银元让皮找到退役后经商的下属某副官,雇当地农民将徐会之的遗体埋葬在高雄附近的山林。
事过多年,两岸局势和缓,皮遇到徐的表弟,与大陆亲属联系,才将徐会之忠骨运回故里。
由于诸多原因,笼罩在徐会之将军身上神秘面纱至今未曾全部揭开,战争年代好些党内人士的回忆文章都把他视为迫害共产党组织和人员的国民党高官,而且将他标签化为CC系的重要成员,他受到了不少的误解和错误对待。
可未曾想他这个国民党军、政界的高官,却是一位1924年就已秘密加入党组织的中国共产党早期党员之一,一生战斗在敌人的心脏当中,他是“怀揣着光明,面向着黑暗”的信仰斗士!
那些年,他的身份只是国家的最高机密,了解内情的仅为少数几人。
直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这一尘封已久的迷案才逐渐明晰。
在徐会之将军被害34年后的1985年,安全部在审核徐会之将军一生的历史后,这位为革命立下了汗马功劳的一代儒将,最终被国家民政部追认为革命烈士。
1996年4月,徐会之将军的遗骨辗转从台湾回到北京八宝山和武汉九峰山烈士陵园(九峰山烈士陵园始建于1956年,长眠着150余位革命烈士,30余位共和国将军,600多位老红军、八路军及新四军老战士以及数百位英模人物和各界知名人士,被誉为“武汉八宝山”)
2013年,在新建成的北京西山无名烈士纪念广场上已经找到的846名英雄之中,他名列英雄墙第42组。
无名英雄,英雄无名!
他们用一生的信仰成就了中国革命的历史与辉煌!就像毛主席所说的:“要战胜敌人必须打两种战争,一种是公开战争,一种是隐蔽战争。隐蔽战争有战略进攻,派人打入敌人的内心;也有战略防御,保卫自己。要打败敌人须内外夹攻,所以两者都有同样的意义。”在我们创建了新中国的征程中,像那倒在革命道路上的一个个英雄豪杰就是共和国难以忘怀的一座座丰碑!
为了创建新中国,他选择忍辱负重、一生潜伏!为了解放台湾,他毅然,再入虎穴,捐躯宝岛!
行文至此,我再次陷入深深的遐思当中,不禁悲从中来,不能自已。此时此刻的我不由得又想起了黄炎培先生对牺牲在上海解放前夜的儿子的无限悲痛与思念,写作一首短诗送给血洒宝岛的徐会之将军:
“我们每一回走过北京天安门,望见高高的人民英雄纪念碑,想起千千万万为国家和人民的利益而牺牲生命者,中间有一个是你。”
……
思念——此情绵绵无绝期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自1950年7月一别,那不尽的思念,那无尽的泪水,陪伴了徐会之将军家人已整整70多年,直至今天依然无尽……
革命先烈徐会之将军的遗孀刘先知老人回忆说:“我12岁走出家门读书,16岁认识徐会之。那时在湖北第五区行政督察专署(襄阳),后在国民政府鄂北行政公署工作,他是行署专员、主任,我是他的报务员、译电员。”
1950年7月,徐会之执行特殊任务去了台湾后的第二年,刘先知带着子女从重庆回到了武汉。武汉,1945年9月至1949年2月,徐会之曾任国民党汉口特别市市长。而建国后武汉的首任市长是徐会之的同学吴德峰,他更是一位老资格的革命干部,早在大革命时期就担任过武汉警察局局长。
此后,对于上世纪五十年代初家庭的曲折经历,刘先知说:
“我回汉口后,有不少旧友去看过我们,有的还在经济上给予了不少的帮助。我去报考银行,两次榜上有名却没录用。后找徐会之的同学、解放后任武汉首任市长的吴德峰,参加第五次考试,才被银行正式录用。本想平静度日,不曾想各种运动接踵而至,最终被划了阶级成份,到汉南农场参加集体劳动。什么插秧 、割谷、种地 、种菜、挑草头等许多农活都做过。挑一担水来回四五十华里,虽然吃尽了苦头,却也练就了一副好身体,掌握了各种劳动技能。”
徐会之夫人刘先知说:“徐会之为人从容有度,处事能把握核心,待部属严而有恩, 从不屈已奉人,更不曲意媚世,且平易近人。他为国家、为民族、为他人,从没有想到自己的得失。他有才,是黄埔一期学生,有能耐。蒋介石不爱他,因为他反蒋。他反对蒋介石的反革命路线,因而蒋不给大官他做,不给要事他管,他怕徐会之反了他。徐会之群众基础好,走到哪里,那里工作就有起色,那里就有变化。”
刘先知说:他说胜利的那天再相见,谁知道这一等竟然是今生没有机会再见的永别!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一次,在黄冈革命烈士陵园的徐会之事迹展台前,刘先知老人抚摸着烈士徐会之遗像,老泪纵横,那60年抹不尽的泪花再次奔涌而出,久久不愿离去。
假如时光可以倒流,我们希望徐会之当年写给刘先知的一首诗的美好时光一直照耀在这一个为革命牺牲一切的家庭。
舞阳坝内风光好,
舞阳坝外无芳草,
纵然冰雪绕四方,
阳光一片春不老。
也许有人听过这一首由刘凡作词、孟庆云作曲的《我的父亲》,这一首脍炙人口的歌曲的词作者,其实就是徐会之将军之子,原全国政协常委、港澳台侨务委员会主任、民革中央副主席刘凡。
这是将军之子深情怀念他孤身一人战斗在敌人心脏27年,最后血洒台湾,为国捐躯父亲的长情告白。
忘不了你的身影,忘不了你的深情,忘不了我从梦中惊醒,忘不了你渐去的脚步声……
当我知道这首歌曲的创作背景,回过头再来欣赏这首歌曲,如此如泣如诉的歌词,听后禁不住潸然泪下,仰天长叹。
新中国、今天中国人的幸福生活真的来之不易!
……
小时候,你的教诲永远难忘;
长大后,你的期许,山高水长,千百遍的叮咛啊,走出一个好男儿血气方刚!
啊,春晖寸草,报国情真,这就是我的父亲。
2018年,依然无法忘记、日夜思念不尽父亲的刘凡又创作了一部长篇小说《河边徐家》。该书描述了自清末到当代,河边徐家家族的荣辱兴衰:太祖父为清廷湖北迁总;祖父为近代中国留日学员、同盟会会员;父亲为黄埔军校学员、中共秘密党员;作者为新疆下放知青。徐家的变迁,祖孙四代的际遇,见证了中华民族从危亡到复兴的艰难转折,折射出革命道路的蜿蜒曲折,突显出一个以“爱我中华、救亡图存”为己任的伟大家族的光辉人格。
徐会之之子刘凡说:父亲是黄埔军校第一期的学生,是革命烈士,这是我最以为荣的,也是我最以为傲的。但他却过早离开了我们,这自然成了我一生最大的憾事。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至今,徐会之将军出生的徐家门前仍有一条小河,它日夜不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几十年来依旧静默地流向巴河、注人长江、汇入大海。
"巴水悠悠出大贤,各领风骚数百年"。只是,也不知它是否也曾流经烈士长眠不起的台湾岛!
谨以此文敬献给在台牺牲70周年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烈士徐会之将军!
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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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陆小曼与云冈石窟的一段"文字缘"
百年回望:鲁迅先生和云冈石窟的故事
忘记=背叛:难忘83年前发生在大同灵丘的平型关大捷
83年前此刻,平型关大捷后林彪、聂荣臻首长的十个“没想到”